蝶戀花·答李淑一

　　【1】蝶戀花：是中國 詞牌的名稱，分上下兩闋，共六十個(gè)字，一般用來填寫多愁善感和纏綿悱惻的內(nèi)容。自 宋代以來，產(chǎn)生了不少以《蝶戀花》為詞牌的優(yōu)美詞章，像宋代 柳永、 蘇軾、 晏殊等人的《蝶戀花》，都是歷代經(jīng)久不衰的絕唱。

　　【2】李淑一：1901年出生于書香門第，上中學(xué)時(shí)與楊開慧（毛澤東夫人）結(jié)為好友，1997年病逝。

　　【3】楊柳：楊開慧（參見《蝶戀花·從汀州向長沙》題解）和李的丈夫柳直荀（一九三三年在湖北洪湖戰(zhàn)役中犧牲）。

　　【4】飏（yáng揚(yáng)）：飄揚(yáng)。

　　【5】重霄九：九重霄，天的最高處。古代神話認(rèn)為天有九重。

　　【6】吳剛：神話中月亮里的一個(gè)仙人。據(jù)唐段成式《酉陽雜俎》，月亮里有一棵高五百丈的桂樹，吳剛被罰到那里砍樹。桂樹隨砍隨合，所以吳剛永遠(yuǎn)砍不斷。

　　【7】桂花酒：傳說是仙人的飲料。

　　【8】嫦娥：神話中月亮上的仙女。據(jù)《淮南子·覽冥訓(xùn)》，嫦娥（一作姮娥、恒娥）是后羿（yì異）的妻子，因?yàn)楸黄瘸粤撕篝鄰奈魍跄改抢锴蟮降拈L生不死藥而飛到月上。

　　【9】舒廣袖：伸展寬大的袖子。

　　【10】伏虎：指革命勝利。

　　【11】舞、虎、雨：這三個(gè)韻腳字跟上文的“柳、九、有、酒、袖”不同韻，作者自注：“上下兩韻，不可改，只得仍之。

　　蝶戀花·答李淑一

　　[現(xiàn)代] 毛澤東

　　我失驕楊君失柳，

　　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。

　　問訊吳剛何所有，

　　吳剛捧出桂花酒。

　　寂寞嫦娥舒廣袖，

　　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。

　　忽報(bào)人間曾伏虎，

　　淚飛頓作傾盆雨。

　　作品賞析

　　【注釋】：

　　李淑一：當(dāng)時(shí)是湖南長沙第十中學(xué)語文教師，楊開慧的好友。

　　楊柳：楊開慧（參見《蝶戀花·從汀州向長沙》題解）和李的丈夫柳直荀（一九三三年在湖北洪湖戰(zhàn)役中犧牲）。

　　嫦娥：《后漢書·天文志》注，“羿請無死之藥于西王母，姮娥竊之以奔月。”

　　吳剛：《酉陽雜俎》稱漢朝西河人吳剛，學(xué)仙犯錯(cuò)，被罰在月宮砍桂樹。樹高五百丈，剛砍過的地方立刻長好，因此他一直在砍。

　　伏虎：指革命勝利。

　　【題解】

　　一九五七年春節(jié)，李淑一寫信給毛澤東，談她讀了毛詩的感想，并附了一首她在三三年聽到柳直荀犧牲時(shí)寫的菩薩蠻。毛澤東五月十一日回信，“淑一同志：惠書收到了。過于謙讓了。我們是一輩的人，不是前輩后輩關(guān)系，你所取的態(tài)度不適當(dāng)，要改。已指出‘巫峽’，讀者已知所指何處，似不必再出現(xiàn)‘三峽’字樣。大作讀畢，感慨系之。開慧所述那一首不好，不要寫了吧。有《游仙》一首為贈(zèng)。這種游仙，作者自己不在內(nèi)，別于古之游仙詩。但詞里有之，如詠七夕之類。（下面為這首蝶戀花）”正式發(fā)表時(shí)，詞題改為“贈(zèng)李淑一”，后又改為“答李淑一”。

　　李淑一詞中有“征人何處覓，六載無消息”句，故此毛澤東上來就回答了烈士的去處的問題。

　　【作法】

　　這是毛詞中唯一的上下闕不同韻的詞。毛澤東寧愿轉(zhuǎn)韻也要用蝶戀花這個(gè)詞牌。

　　【附】 李淑一原詞《菩薩蠻·驚夢》

　　蘭閨索莫翻身早，

　　夜來觸動(dòng)離愁了。

　　底事太難堪，

　　驚儂曉夢殘。

　　征人何處覓，

　　六載無消息。

　　醒憶別伊?xí)r，

　　滿衫清淚滋。